第二天一早,睡了一夜好觉的杨聂精神奕奕的站在外公面前。
“外公,有那么厉害的符,你昨天怎么不早拿出来用啊?”
聂荣德手里裁着黄纸,扫了一眼外孙女。
“你以为我不想啊?就那一张驱鬼咒,用了不管用怎么办?你戴的八卦锁跟镇魂铃同时发作,短时间定住了那群鬼,我才有机会用。”
杨聂拖着长音“哦......”了一声,把玩着小小的八卦锁,心想以后一刻也不摘下来。
“外公,那群鬼消失了?”
“驱鬼咒只能暂时退散他们,晚些时候我去给他们超度一下,得彻底解决了这些隐患。”
“外公?”
“嗯?”
“我想跟你学抓鬼。”
聂荣德一点都不奇怪杨聂会想学法术,作为一个好奇心重的孩子,在经历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后,想要深入探究,再正常不过。
他拿过装着烟叶的篼箩,手指轻轻揉搓着烟叶。
杨聂见状,起身去屋外打开窗户,“外公,我窗户打开了,你抽烟吧,我不怕呛。”
聂荣德看着重新爬到炕上坐好的外孙女,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。“好孩子,你知道东关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吗?”
杨聂摇摇头,不知道学抓鬼跟东关有什么联系。
“你听我说完之后,再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我学。”
原来在明朝天启年间,河水淹没旧县城。
通城县逐迁到现在的小镇位置,并更名为新河县,新中国成立以后才逐步改为新河镇。
当时重新建城的时候修建了四方城门,杨聂知道的东关是一个。
另外还有南关、北关早在侵华战争的时候被炸毁了,剩下的西关也倒塌了一半,东关是保存的相对完整的。
而东关的意义不仅在于它是个历史文物,更是因为在修建的时候,督工的将领在其地下埋藏了一个不详的东西,并将其封印。
“那个明朝的将军就是我们的祖先,他是道家的入世弟子。”
“外公,那将军埋了什么?”
“埋了邪恶之眼。”
毕竟是小孩子,杨聂的心神很快就被外公的故事吸引住了。
“眼睛?!”
她惊呼一声,不明白眼睛怎么就能引起灾难了,想到前面还加了一个修饰词,又语气颇感慨的说到,“坏人的眼睛啊!”
聂荣德的眼睛里溢出笑意,眉眼弯起的弧度让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。
用手指捏着一撮旱烟叶垄在准备好的纸条上,快速打了个卷。
等烟点燃了他先深深吸了一口,“唉,几十年的老烟枪了,不吸上几口,这精力都没办法集中。”
杨聂掩着嘴嘿嘿直笑。
烟雾缭绕中只听外公接着道:“邪恶之眼啊,是一个黑巫师用七七四十九只最凶厉的鬼眼祭炼成的,可以是任何一样东西,传说邪恶之眼可以控制人心诏令百鬼,能给人造成不幸甚至死亡。”
说到这里他吧咂了一下嘴,看外孙女听得聚精会神的,便把祖上流传下来的故事一口气讲了下来。
明朝天启二年,通城县来了一个大商人,人称“侯三爷”。
没两天这侯三爷就把县里县外转了个遍,最后买下了一座空置多年的宅子,重新翻盖。
据说宅子里雕梁画栋、亭台楼阁、池馆水廊,玲珑精致美轮美奂。
几年时间,县里的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个新搬来的侯三爷。
有羡慕其家财丰厚的,有猜测其做什么买卖的,更多的是在感慨侯三爷真是个大善人,每月施粥布药,帮乡里修桥铺路,逢人都是笑呵呵的。
可这么个大善人,到中年居然没有一个子嗣,小妾接连纳了好几房,愣是没一个有孕的。
直到不惑之年,侯三爷的夫人终于诞下一个男婴,喜得他连摆了十日流水宴。
因为是老来子,加上侯少爷从小就极聪明,嘴巴又甜,哄得侯三爷把他宠上了天,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。
结果宠爱过头就变成了溺爱,以至于侯少爷长成了吃喝玩乐、百无一能的浪荡子。
等侯三爷跟侯夫人相继去世后,更是染上了赌瘾,偏偏他还十赌九输,慢慢的家业都被他败光了。
手痒了就到邻里街坊骗钱去赌,刚开始大家念着侯三爷的恩情都会把钱给他,渐渐地见了他都绕路走。
实在没办法了,他就在家里最后剩下的一口箱子里翻腾。
结果值钱的东西没找到,找到了一本他爹写的笔记、一张皮制的地图。
侯少爷看着不免有些生气,一本破笔记一张破皮子又不值钱,爹藏它干什么!
再想到现如今的落魄生活,心里不禁有些埋怨侯老爷当初对他的溺爱,扬手就要把它扔了。
可毕竟是老父亲留下的唯一东西了,侯少爷还是随手翻了翻。
原来侯三爷当年做的是挖坟掘墓的勾当,最后一次下地是一座不知名的墓,从里面带出来一枚眼睛形状的戒指。
一同进墓的人后来都莫名其妙的多了连接阴阳的能力,指使鬼魂做了不少牟利的事。
钱是越赚越多,可渐渐的几人都暴病而亡。
侯三爷有幸碰到个道士,说那枚戒指能通阴府,役鬼怪,却是以他们几人的精魄为养料。
他求着道士帮他把戒指封印了,之后就搬到了通城县。
不知道是坏事做的太多了,还是被戒指吸**魄损了身体,导致差点绝后。
侯少爷端详着手里的地图,他爹的笔记里写到,这上面画的正是当年封印戒指的位置。
“爹啊,你可真是我亲爹!”
侯少爷觉得他完全可以像他爹一样,等赚足了银钱再找个老道把戒指封印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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