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公，怎么少了一半？”杨聂把撕掉的痕迹指给聂荣德看。
哪知他根本就没有抬眼看，而是拿过桌子上装旱烟的盒子，卷了个烟筒。
这还是杨聂专门从网上买的，因为他老是嫌烟卷不够劲。
“不会吧？！我看看！”徐子浩一把扯走那本笔记，直接翻过来看背面。
一看之下，急的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：“我们拿到的时候，都没顾上看，因为出了点状况，耽误了不少时间，所以一拿到手，就赶紧回来了，怎么会这样呢？！”
“痕迹并不是新留下的。”渡只瞟了那本笔记一眼，就淡淡的说道。
语气里没有什么情感，似乎只是简单的陈述一句话而已。
“确实，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这样的，另外一半早就没有，并不是最近才没的。”聂荣德接着渡的话头说了一句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：“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在哪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杨聂有些丧气，前半部分的记录里，并没有提到封印恶鬼的办法。
幸好其中的道术还可以学习一下，不然胖老头和徐子浩算是白跑了一趟。
“会不会有人预料到，有朝一日恶鬼空会重临人间，所以提前把封印的方法毁掉了？”杨聂猜测道，要不然为何少的唯独只有封印那一篇？
徐子浩：“肯定是鬼哭干的呗！他们这一帮人要唤醒空，结果冒出来一个专门针对他们的东西，那肯定是不允许的啊！”
是不是鬼哭干的，杨聂不好确定。
因为能接触到《鬼方之书》的一定是跟聂家一脉有联系的。
这本书到外公手里时就是不完整的，那至少有几十年的时间了，鬼哭究竟是什么时候组成的，他们并不清楚。
或许是二十年，或许是五十年，也有可能......一直都存在。
像鬼方族的后代聂家一样，代代相传！
《鬼方之书》是他们目前知道的唯一能对付恶鬼空的办法，可是现在也停滞了。
杨聂暗自叹了一口气，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鬼空出来作恶？
忽然，她想起一件事。
当初封印空的是五方鬼帝，如果空跑出来，他们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？
“外公，有没有办法让地府里的人知道空的情况？”
聂荣德一愣：“这个要问你二爷爷了。”
刚说到这，门铃就响了起来。
开门一看，正是胖老头！
他一进屋，眉头就是一皱：“这屋里的阴气怎么这么重啊？”
紧接着看见渡跟兰卜，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：“杜贺果然出问题了吗？”
杨聂点点头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渡，觉得还是等他不在的时候，再跟胖老头讨论让杜贺回来的事。
毕竟，总不好当着当事人的面，讨论怎么弄死他吧？
“这事晚些时候再说，现在有个急事，需要你们帮忙，聂子，耗子，”顿了顿，他才指着渡说道：“还有你，都一起来吧。”
杨聂有些不明所以，问道：“二爷爷，怎么了？”
“别问，到了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杨聂和徐子浩对视了一眼，跟上去。
他们身后，渡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，始终跟他们保持着一米的距离。
当然，他的身边还跟着兰卜。
胖老头带着他们穿过一条昏暗狭窄的胡同，里面到处堆积着垃圾，散发着阵阵酸腐的气味。
要是平时路过这里，杨聂肯定不会进来。
或许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，所以整个胡同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。
只有偶尔路过，在垃圾中翻找食物的野猫野狗。
徐子浩：“卧艹，这特么怎么还有姨妈巾啊？！师傅，你到底带我们去哪？熏得我差点吐了！”
胖老头声音平缓的道：“我带你们去接任务。”
“接什么任务？”杨聂有些好奇，接任务需要往垃圾场跑的？
“你们忘了我的另外一个身份吗？”
杨聂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，白鬼使？
“二爷爷，你带我们接地府的任务？！”
“之前来了两个黑鬼使，说最近有很多新死的鬼魂失踪，他们不方便长时间在阳间调查，所以找了几个白鬼使帮忙。我怀疑这件事可能和鬼哭有关系，就把你们叫上了。”
哦，原来是这样。
杨聂点点头，可随即想到另外一件事。
“白鬼使行事不是要严格遵守地府的规定吗？我们只是普通人，跟你一起去没关系吗？”
胖老头：“没关系，你和耗子是我的晚辈，至于另外两位，更不用担心，他们本来就属于那里。”
杨聂：“对了，二爷爷，兰卜说她以前是魂察使候选，说渡是渡冥人。”
走在前面的胖老头猛的一个转身，盯着渡仔细看了看：“难怪了......你不是附在杜贺身上，他是你投胎转生的吧？”
难怪杜贺会说，从小时候开始，就发现他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，只不过那个人是晚上活动。
地府的鬼差阴魂强大，一般转生的话，都是投其三魂中的一魂。
也就是说，杜贺有渡冥人的一魂，所以另外两魂才会一直潜藏在他身体里。
怪不得，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就觉得他身体里的阴气极重，还以为是冤魂要趁机夺他身体呢。
胖老头：“一般高职鬼差，很少有投胎转生的情况，除非是犯了大错，作为一种惩罚的手段。”
杨聂听了这话，探究的看了渡一眼。
兰卜似乎说过，是因为空化成的恶鬼从地府逃走，渡才会被惩罚的。
难道这个惩罚，就是重新投胎？
胖老头带着他们穿过垃圾山，来到小胡同的尽头。
指了指地上的一个下水道井盖，对徐子浩说道：“打开它。”
徐子浩：“啊？”
“啊什么啊，打开。”
“哦。”徐子浩吭吭哧哧的把井盖掀到一侧，“师傅，弄这个干啥？”
“通道。”
什么通道？
那肯定就是通往地府的通道啊！
杨聂没想到，所谓的鬼门居然是一个下水道，心里的幻想瞬间破灭。
胖老头解释道：“这里没有监控，比较方便行动，要不然突然有人把井盖打开，会惊动警察的。和鬼门联通的都是向下的地方，这里还好，我曾经还见过有鬼使钻马桶的。”
杨聂心里鬼使高大上的形象，立马矮了好几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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