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正端坐在床边准备打坐,听得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走近,披了小衣正弯腰提上鞋子,就见孙绍祖掀了帘子几步走到跟前,攥了迎春腕子狠狠拽了起来,脸色阴沉道在迎春耳边低声道:“你今日做了什么好事,惹了太太?”外面下人看这光景知道又是一场吵闹,也不进来,远远躲了开去。
灯光下,迎春皱着眉,一脸惊讶的看着孙绍祖:“我实是不知做错了什么,引的你这般大动肝火。”
孙绍祖看着迎春一脸茫然无所知的样子,想起往日低着头一副唯喏的样子,放开迎春手腕子向雪白的脸上扇去。
迎春早早提了神,待孙绍祖手向脸上挥来时,抬起左臂挡了一下,好大的力道,胳膊竟是发麻,也不还手就顺势歪倒在床下的线毯上,半伏在地上双手捂住脸,边呜呜痛哭,边分说道:“打骂下人还要给个理由呢,你即说我惹了太太,我也不敢辩解,好歹说了错在哪里,只望下次改了,也不必劳你这样打骂教训。”
孙绍祖闻言在地上踱了两步,指着迎春骂道:“别再充什么千金小姐,你不过是我们家五千两银子买来的!抬举你称你一声奶奶,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,别摆出一副主子的款儿!”
迎春抽泣道:“我早己知道,在这家里,我连个三等仆妇都不如,何曾敢摆什么主子身份。只你今日打死我也罢了,不过总要叫我死个明明白白吧。”
孙绍祖其实自知无理,只不过今日之事,因想太太自己也有梯己,不管往日里还是节下首饰绸缎也孝敬了不少,帮自己管家也罢了,偏是一次次借着名目揽钱,就连各处庄子的孝敬都要运了大半回老家,说什么京中与大同风貌不同,这些物件送回去给你兄弟妹妹看看,也不枉咱们来这一趟。其实家中产业大半交了兄弟在管,自己这点东西实在不算什么。可父母如此偏心,倒叫人寒心,早憋了一股火气。偏今日太太又提了迎春,言语中颇多不满,因此借了这个由头发作了出来。孙绍祖己是冷静下来,听迎春道:“我因病了这十几日,这个家里连问都不曾问一声,今日方能下床就去给太太请安,又引来你一通怒火。贾家也早将我抛在一边竟连打发个人来看一眼都不曾。反正我也是个爷不疼娘不爱天独地孤的,孤零零一个人死了倒是干净!你只打死我吧,说出去,把自己媳妇作践死,倒也是一份体面!”说完又是掩面痛哭。
孙绍祖听迎春说的越发凄凉,又听到贾家来人方想起前日管事说起过贾家曾打发人来看自家姑娘。现今迎春说这话,显见的是被太太拦了,东西怕也是太太留了。想到此,心中倒是抱了三分愧。
心中暗叹一声,坐了椅上发了一阵呆,再看时,迎春已停了痛哭声,只低低抽泣几下,灯光下穿着白色的贴身襦衣裤,鸦黑的长发散在身后越发勾勒的细腰丰臀,曲线玲珑。靠近迎春时闻到的幽香仿佛在鼻前缭绕,手中方才攥着迎春腕子时的滑腻触感也越发明显。待要将迎春拉起来,却是拉不下脸来。晃动的灯影,寂静的屋子,孙绍祖只觉另一阵邪火渐渐发了上来。站起身也不发话蹬蹬几步摔了帘子快步走了出去。
绣桔快步跑了进来将迎春扶到床上,又捡起地上掉落的小衣,眼中通红的看向迎春,却向迎春面上一丝泪痕也无。绣桔不由担心道:“姑娘......”
迎春揉了揉手腕处道:“不用担心,关上院门,睡吧。”
绣桔这才“呀”了一声,迎春小臂靠手腕处已是一片青紫,急着要去找药膏来抹。
迎春拉住了她,只说你找来我也不抹。绣桔才作罢。
迎春心知是因白日不曾在老太婆跟前低声下气赔小心,她唯恐自己有压到她头上这才不满,在孙绍祖跟前上了眼药。待四周静了下来,也不在多想在床上坐好,开始调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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