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有这样的师娘还真是福分,我一定让夏教好好努力,尽快把你追回来......”
追不追回来暂且放在一旁,这一口一个“师娘”,叫的可是真瓷实......
电话那头,梅紫的表情也是颇为精彩,她很欣慰荣陶陶能听进去自己的劝告,但与此同时,她心里也对这个臭不要脸的孩子有了新的认识。
“呵,小鬼。”梅紫哼了一声,道,“等你再来万安关,觉得驻守城墙没意思的话,就来找我。我给你安排龙骧铁骑,带你出去玩玩。”
荣陶陶看着前方焦腾达那空空荡荡的座位:“好嘞~”
他心里也清楚,龙骧铁骑可不是白去的,自己必然得带着雪绒猫一起去!
梅鸿玉叫梅老鬼,那这梅紫就是梅小鬼!
鬼精鬼精的,讨要不到萧自如,这是把主意打到荣陶陶身上来了......
“嘟...嘟...嘟......”
随着电话挂断,荣陶陶放下了手机,轻声开口:“你这莲花的确是有点邪性,真要想暗杀谁,对方能反应过来么?”
荣陶陶怀里抱着布偶猫,对着空空荡荡的椅子轻声细语,像极了一个精神病患者。
视线中,焦腾达的椅子突然缓缓旋转,从背对变成了面向荣陶陶。
画面很是诡异,就像是恐怖片一样。
只不过...房间中虽然气氛诡异,但却没有什么气势与威压。
亦或者...这一片莲花瓣,不仅能藏得住肉身、衣物、气味,也能藏得住气势?
“的确有点架势。”空空荡荡的椅子上,终于传来了一道声音,“发现我来了,不确定是敌是友,你还能安安稳稳的把电话打完。”
荣陶陶随手一挥,一片冰霜洒下。
霎时间,桌前正对着自己的椅子上,被浓郁的霜雪勾勒出了一个人形轮廓。
那人形轮廓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,上身前探,双肘拄着膝盖,十指交叉,正抬头看着荣陶陶:“我以为你会直接在电话里求助。”
荣陶陶双脚撑着地面,椅子向后滑去,后两个凳子腿支撑着地面,荣陶陶也的身体也稍稍摇晃着:“你来的挺快啊?”
面前,那穿着雪地迷彩的人影终于出现:“你已经确定我为友军了么?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机意识。”
荣陶陶砸了咂嘴: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我也躲不过。”
何天问要是真想偷袭,根本就不会有这一番对话。他能无声无息的潜入学校,甚至能坐在焦腾达的位置上,听荣陶陶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......
对方真想干什么,早就干了,何必现身?
话说回来,这莲花瓣也太强了吧?
尽管每一瓣莲花都有自己的功效,但是你这隐匿型的莲花,效果竟然强成这个样子,荣陶陶真的很想骂街了!
万幸,这莲花瓣在何天问的手里,这要是落在哪个歹人手里,荣陶陶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当然了,荣陶陶想死也不是很容易,毕竟辉莲也是有脾气的。
讲道理,要是把何天问这瓣莲花搞到手的话......
天大地大,老子哪里去不得?
“你倒是洒脱。”何天问伸出手指,顶了顶作训帽檐,也露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容。
他大概28、9岁的年纪,雪境旋涡的经历似乎并没有给他的脸上留下多少风霜,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荣陶陶,似乎还带着一丝感慨。
“怎么样?”
荣陶陶:“什么?”
何天问:“想明白那枚硬币的寓意了么?”
一个极度危险的逃兵,一个现役雪燃士兵,竟然就这么聊了起来,就像是老朋友一般。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......
荣陶陶:“无事牌?”
“哦?”何天问眼前一亮,“你果真找到了一层寓意。”
荣陶陶抿了抿嘴唇,一手揉捏着雪绒猫的耳朵:“还有什么其他寓意?”
何天问低下头,他本就是手肘拄着膝盖、双手交叉的动作,而随着他低下头,也就将后脑暴露在了荣陶陶的面前。
这样的动作...显然不是一名战士应有的姿势。
而且...他此时这种姿态,就像是再跟荣陶陶忏悔似的,画面很是古怪。
何天问:“我的出身赋予了我一些,也剥夺了我一些。
雪燃军士兵的身份,赋予了我一些,同样剥夺了我一些。
想要让雪境安稳下来,我们总要放弃一些东西,不是么?”
荣陶陶心中微微颤抖着,对方说什么?
想要让雪境安稳下来?
我可以相信他么?我是否可以相信何天问!?
仅从这次会面来讲,对方没有暗杀荣陶陶,似乎就已经算是一种“诚意”了?
荣陶陶:“所以...放弃了雪燃军士兵的身份后,你又获得了什么?”
何天问依旧低着头,那交叉的十指拆开,也露出了手心里的硬币,随着他手指活动,那硬币也在他的指缝中翻滚、跳跃着。
“时间上的自由,思路上的开阔。”何天问轻声说着,“有很多事情,不是一名士兵能做的,对么?”
荣陶陶端坐了下来,凳子的两个前腿也终于落地,沉声道:“所以你磨平硬币,是要磨平自己的身份。
那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?你也想让我跟你走同样的路么?”
“呵呵。”何天问摇头笑了笑,道,“不,不至于。
你可以单纯的把它理解为无事牌,我只是在改造自己的处境与身心,对别人没有这样的要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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