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笑笑，坐在阶梯上，没有回应。
“这下面不知道有什么，但左元那么自信，大概你目前所展现的能力完全没办法应对的。他故意和你打了那么久，就是想看看，你全部的实力究竟是什么。现在他大概百分百确定了。”杜幽兰坐到我身边，接着，对我伸出手：“不过没关系，他应该不知道那东西。”
“什么？”我问。
“这是米家的机关术，你有机关眼，我可以从内部打开。稍微等等，他离开以后，我们再出去。”
杜幽兰开门的时候没提这个，看来，她早就有想到，这或许是个陷阱中的陷阱。
“呵呵……”我又笑笑。
“笑什么？气傻了？”
我摆摆手，“没有。我是说，虽然这里的确是左元的连环套，但也不全是假的，这下面的确藏着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。我能否得到去乌金岛的路线，还是必须要拿到那东西。”
“你现在该想的，不是怎么活着离开吗？”她问。
“我说过，我会死在这吗？我说过我不知道这是左元的连环套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做戏，就得做全套。他说如果不阻拦我，我一定不会轻易进入这里。可同样的，我不拼了命的想要进来，他会让我进来吗？如果杀我就是他的唯一目的，那他还会有别的办法。”我站起来，扭扭脖子，突然那伸出腰间一堆触足，“它早就能用了。”
“你也看穿了……但那又如何？藏了这么个小秘密，好像不足以改变现状。”
我向阶梯下走去，一边走，一边问杜幽兰：“你说左元觉得一定能够杀死我的，是什么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虽然貌似不知道我的心思，但杜幽兰还是跟着我一同向下走。
“那换个问题，你说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人失踪呢？首先乌金岛的虫毒已经确定，而无论那老头还是左元，都是感染者。可是乌金岛是一座海岛，平常又会有几个人到那？如果是老头自己需要人类的肉维持生命，那乌金岛上那些黑沙虫毒，恐怕早就绝迹了吧？所以我想，那东西应该非常抗饿，又或者说，它们可以靠另外的方式吸收养分，维持生命。”
讲到这，我回头，“所以需要人命的，不是老头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这下面充满了虫毒的气息，我闻得出来，是黑沙虫毒，数量按照那老头的标准，不到一百，也有八十。左元知道我进化的能力，所以从老头攻击我开始他就在试探，我对付一具黑甲兵士，会有多难。黑沙虫毒有些不同，刚刚我就险些被杀，所以如果真的有百八十个黑甲兵士，我一定会被杀死。那么这陷阱中的杀死我的玩意儿，就是那百八十个的黑甲兵士。”
“这和你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？”杜幽兰问。
“关系就是，为什么要那么多黑甲兵士在这里？为什么要靠一个老头帮助那个需要吃东西的家伙搜集食物？因为那东西不能动，所以这里唯一的威胁，就是黑甲兵士。至于别的机关陷阱，实际上很难对我造成伤害。左元自己也清楚。”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，“不过这个，得感谢虫毒，还有米娜。”
“可你好像还没有解决关键问题的方法。你能够对付得了百八十个黑甲兵士吗？”
我点头，“对，左元觉得我一定对付不了，他以为已经把我试探到了底儿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就是为什么，刚刚我击败那老头的时候，要多此一举，用以虫毒对抗虫毒的复杂方式。”
杜幽兰眼睛一亮，“所以，你也是从那时开始，就做戏给左元看？”
“不，我从下船开始，就做戏给他看了。就像你说的，我杀他太容易了。我已经放过了他七天，顺带还有我们第一次在茅屋碰面的时候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其实我真正在意的，根本不是左元。你知道的吧？那孩子的祖父，可还一直没有露过面。他才是我紧张的对象，所以我一直留着左元的命，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。”
话音落下，阶梯已到尽头。
四方的空间，闪烁着碧绿色的幽光，光源在中心，是一个圆形，在闪烁，像一颗蛋，带着血管一样的脉络。蛋的四周，累积无数白骨，白骨之中，穿插着一块块黑色发凉的岩石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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