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两个月,青竹盟举盟搬走,只剩下百十来号看家的弟子。
黑河坊至荒凉山一带冷清了许多,加上是重阳日,秋高气爽,若立于黑河上空举目四望,竟让人心生繁华过尽之感。
乔木在这日召开联席合议。
这三年来断断续续闭关,他几乎没理过事。换了功法,从头修炼一遭也好处巨大,除了掌握了墨家【千蛇万影】遁术,他终于将五行敕雷咒补全,在气海孕育出一颗【五雷珠】,其威力比原先的金雷强大十倍不止。
已经结丹的客卿归猩崖,即便以猩变之躯,也不敢空手接他这招。
“这几年沙卫替我操劳门中之事,我这厢有礼了!”
乔木从荒火宝座起身,朝夙沙卫笑着行礼,他忙侧身避过,笑着说“不必”。
“还有我呢!”
张棋跟着起哄,然后发现不对,又忙拉上沈南琴。乔木笑着打个稽首,以示感谢。
降临门派有一桩尴尬事,那就是筑基太多,金丹无有。
以荒木门为例,如今筑基超过600人,本山就有300名筑基,如果按修为排座次,那门派没法运转了。
所以荒木门如今实施的是联席合议制,在原先的长老之上,设置“联席长老”的虚衔,再由这些人构成门派的核心管理层。
能够担任联席长老的,除了轮值掌门、谋主之外,只有各大奉行有这资格。像灵植奉行、荒木小店奉行、炼器奉行等小奉行是没资格入围的。
至于轮值掌门,是为了应付风星开辟想出的法子。云海、向一笑、卢虹三位是云海门的轮值掌门,这样即便其中一位不在,门中不至于群龙无首。
“我们今日主要议一下外部环境和门派发展方向的问题。”
说到底,还是生存与发展,关乎门中每一个人的命运,关系到方方面面。
乔木使个眼色,夙沙卫颔首,当先发言:
“我是门里的谋主,又总揽了几年事务,功绩咱不必说,我就说几点值得我们警惕的现象。”
“其一,众所周知,风星开辟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卷入进来。找关系,威逼,恫吓,通过我们这些门派往里头塞人。有些人赚到了,闷声发财,但更多的是欲壑难填,已经有人开始打我们的主意,不可不防;”
“其二,虽然我们舍弃了黑河坊利益,但合议诸金丹的胃口反倒被撑大,这几年吃拿卡要,上下其手,令我们烦不胜烦,这其中尤以【公输阁】和兵站坊蔡两家对我们压迫最甚;”
“其三,因为陆青蛟的案子,湔水陆家扯了黄枫谷的虎皮,查了咱们一年多,虽说韩立被掌门师兄打发到风星避祸,但那该死的陆家人搞的咱们两座山门鸡飞狗跳,至少有十几名弟子可能死于陆家修士之手。这还不算,咱们那个便宜亲家鹈鹕山陈也一起吃瓜落,也有两人遇害。如果不予以必要的反击,长此以往,也太伤士气了啊!”
“其四,最近在兵站坊一带发现儒修探子的踪迹,疑似是姜蚕国派来针对咱家的。这件事掌门师兄未曾交底,我不好评估危害,但咱们与姜家结仇是肯定的。虽说姜家化神老祖已闭关数百年不出,但他家至少还有五位以上的元婴,如果对隋云施加压力,我们该如何应对?”
夙沙卫列举数条,众人越听越是吃惊,大好繁荣之下,门派已经危机重重,而且,还都是难以化解的那种。
“姚獾,你怎么看?”
乔木阴沉着脸,环顾一周,最后目光落在姚獾身上。
他第一次列席合议,被掌门点了名,忙组织语言,回道:
“别的我不清楚,但各教门之间斗得非常厉害,特别是姜家这种手握分封国的化神家族,别说外教,即使在本教内部也有诸多敌人,不大可能会分出一位元婴来对付我们这种小门派,更不可能把手伸到隋云。依我看,这家反正也结了死仇,但凡是他家派来的,找出来杀掉,来多少杀多少,反倒可能获得无量山的好感。”
乔木大有深意地看了姚獾一眼,以前觉得他眼界宽,但见他对大势判断言之凿凿,乔木觉得此人来历怕没那么简单。
“这么说,虫疆那条路被堵死了?”他问道。
“若没有可靠的元婴靠山,是的,若我们迁去虫疆,恐怕难以招架来自姜家的打击。”
姚獾说完,老贾笑着接口:
“这小子说的甚合我心,你无需怕这怕那,如今局势,打得一拳开,避的百拳来。”
“要打?打谁?”乔木问。
“嘿嘿。”老贾坏笑着看向张棋,挑了挑眉毛,“张奉行,你说咧?”
“当然是打湔水陆!”
张棋的粉拳砸在桌案上,怒道:
“他家那个小色批陆青蛟几次三番上青茶岬闹事,活该被人杀了!拿这事讹咱们,门都没有。自从出了那档子事,我没少往黄枫谷里使钱……”
“咳,咳!”
乔木干咳两声把女子打断,板起脸道:
“这算是个提案,我们这就表决罢!”
除了卢虹弃权,其余人全票通过。
向金丹家族,而且是一门三金丹的湔水陆家出拳,不是一腔血勇就能成事。
荒木门不可能去黄枫谷的地盘打仗,只有把陆家引到黑河。
“张棋,有劳你去蠡海宗一趟,与鲁长老禀明此事。”
军事未动,外交先行,也是应有之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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