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季节,杨其干来到龙凤镇“三同”,在天河圩镇一户姓丁名有为的居民家小住。
这个杨其干本来靠走关系才进入了岭南文学院的。他在丁有为家住下,出入天河圩大街小巷,自以为自己是个大作家,到处舞文弄墨,经常读错字,写错字,闹得笑话百出。
盛夏,正是龙凤大地水果成熟收获季节。丁大作见龙凤水果特别清甜诱人,于是,到集市买了两箱水果要寄回高要老家。其中一箱是甜橙、一箱是枇杷。
杨大作亲笔在纸皮箱上写上邮寄地址、收件人姓名,惟是他把“橙”字写错为“凳”,又将“杷”字误写为“琶”。
刚好小龙飞去趁圩经过,见了十分好笑。
杨大作问小龙飞:“你因何在此发笑?”
龙飞说:“我笑大作家写错了字。”
杨大作一听,当场勃然大怒,说道,“胡说!我堂堂一作家写的字,用得着你这个细佬哥来教我吗?”他边说边扬起手,“走走走!”
龙飞微微一笑,走了。
第二天清早,丁有为家门口贴着两首诗:
其一
果然好个大作家,
橙凳明知字不同。
橙子若无一对脚,
天河怎能到高要?
其二
枇杷不是此琵琶,
只怪作家识字差。
倘若琵琶能结果,
天河弦索尽开花。
杨大作看了非常尴尬,再也不敢在龙凤镇天河圩显摆,提早灰溜溜地离开了丁有为家。
看来,组织部门安排他下基层锻炼,增长见识是对的。
……
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来到了,凤城东门河水东村举行龙舟竞赛及搭棚做大戏(粤剧)活动,十分热闹。
龙飞也跟随村里的人去水东村睇热闹。
谁知那里的村民素闻龙飞的大名,热情接待,奉为上宾。
龙飞到了水东村,日间,看完了赛龙夺锦,晚餐,水东村便大排宴席,一班乡贤纷纷出席宴会,希望有机会能一见龙飞。
席间,大家高谈阔论。忽然有一好事之徒,站起来高声道:“诸位!我们村今年同时举行赛龙船兼演大戏,双倍高兴,更难得的是神童龙飞大驾光临,为村里增光不少。而今万事俱备,可惜大戏台还缺一副对联。今日幸得神童在此,我们何不请他即席挥毫,给我们村留下几行墨宝?”
此人话还未说完,现场已掌声雷动,异口同声听叫好。
龙飞欣然应道,“既蒙大家错爱,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。”随即又说,“麻烦备好文房四宝。”
“得!”村里文书谭文龙应声立马去备齐红纸、笔墨等回到现场,又把红纸介成一副对联规格后,便上前问道:“龙飞,对联折多少格?”
龙飞只顾看热闹,喝酒,顺口回答:“请随意吧。”
谭文龙思忖:真好笑!这小孩准是胸无成竹,你教我折多少格呀?”
谭文龙转念又想:他叫我随意,那我就顺着他的意,随意乱折,愚弄一下他。
谭文龙折好后,数也不数,就摊放在桌上等候龙飞书写,等着看他出丑。
那一班乡贤,见谭文龙把红纸折得密密麻麻,有的暗笑,有的暗为龙飞着急,龙飞敬了几杯酒后,从容地走近桌前,粗看红纸一眼,提笔就醮墨大书起来。
人们看他笔走龙蛇,上联写的是:
朝也扒午也扒扒扒扒……他将“扒”字一直续写到还剩最后七格时,然后再书:
扒上龙门三级浪
下联照样格式,写的是:
旦来唱生来唱唱唱唱……同样还剩最后七格时,才写上:唱颂水东七重天
围观的乡贤们不禁同声喝彩:“龙飞果然是个神童,名不虚传!”
……
凤城庙寺不少,其中香火特别旺的是财帛星君庙和医灵大帝庙(也叫华陀庙),可惜医灵大帝庙日久失修,将近年晚竟然倒塌了。
善男信女本来打算赶在新年前把庙修好,但由于建筑工人忙不过来,只好把华陀菩萨暂时迁入财帛星君庙寄住。
过年时,神庙要换新门联,大家都显得束手无策。
因为一间神庙供奉两位职业不同的菩萨,联语偏重哪一位都不宜,财帛星君是财神爷,华陀是医馆的神医。
门联怎样写好呢?有人建议去请龙飞撰联。
龙飞毫不推辞,不假思索,执起笔来,即刻作好一副既实际又趣谐的妙联:
纵使有钱难买命
须知无药可医贫
这一副对联,人们看了不禁连声叫好。
上联吹奉神医华陀,讽刺财帛星君;下联转过头来歌颂财神爷,贬抑神医,有抑有扬,相映成趣。
……
新春伊始,龙门新调来了一位县长刘一凡,他平日亦好作对吟诗,听闻龙飞不但才思敏捷,而且有“神童”之称,早有谋面之意。
他的秘书曾有文深知老板的情趣,有时也不免附庸风雅,奉陪刘一凡吟几句似通非通的打油诗,作一两副歪联。
这天,曾有文跟随刘一凡微服出行,来到龙凤镇地面,察访民情,顺便想会一会那个神童。
一路上,刘一凡指指点点,兴趣所致,即景赋诗,曾有文点头哈腰,赞个不停……
不知不觉,日过中天,他们途经一云吞店,刘一凡觉得有点饿了,便入云吞店吃云吞面。
曾有文当然也陪食。
云吞未煮好,曾有文诚恐刘一凡坐着无聊,就提议吟诗作对。
刘一凡一拍大腿,朗声道:“好提议!”
接着,看了看曾有文,又说道,“上联由我先出,按规定各人一定要在联语中切合自己的身份,才算合格,输者按老规矩,罚打屁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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