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，她又一次在心里冷笑了起来。
原本漠然的眼眸在这时候染上了一层不近人情的寒意，抬眼直视着墨君昊受伤的蓝眸，出声道：“墨君昊，我想，我们之间的交易是时候该结束了。”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，却让墨君昊的脸当即沉了半分。
“交易？”
心，好比突然间被一把利剑猛然刺中，又快又狠。
他难以相信地看着寒芷晴那云淡风轻的脸蛋，咬牙出声道：“你能告诉我，我们之间存在什么交易吗？”
咬牙忍着胸口的那一阵剧痛，他看着她，蓝眸渐渐变得幽深。
见寒芷晴笑容微动，本就漂亮的眼眸子此时微微一眨，得意间透着风情万种。
“你不记得了，那我提醒你。”
她提起脚，凑近了他半分，唇角的笑容让墨君昊感到从未有过的残忍。
“当初，你替我实施收购寒氏的计划，而我，只负责陪你吃饭。至于之后的一些事……”
她微笑着顿了顿，“那些算是我报答你的利息而已。现在寒昊天已经完了，我想，我们之间的交易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。”
残忍无比的话，让墨君昊难以置信地盯着她，暗沉的目光瞬间转成阴鸷——“所以，从头到尾，你都只把我们之间的关系，定义成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？”
面对他的质问，寒芷晴并不否认地扯动了一下嘴角，道：“我不记得我们之间除了这一层关系之外，还有其他关系的存在。”
话，虽说得残忍至极，却是不争的事实。
他们之间，从来就没有公开承认过任何关系。
墨君昊觉得没必要，而她，却从没奢望过，以为只要跟他顺其自然就好。
好在，她从未要求过他承认她什么，现在，才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斩断她跟他之间的关系。
所有的一切，都归成了最初的一场交易。
墨君昊阴鸷的目光，冷冷地看着她，眼底交织着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。
下一秒，他看着寒芷晴，笑出声来，那笑容，却被从未有过的痛苦所爬满。
他墨君昊，也有这样的一天。哈哈……
“寒芷晴，你真狠！你比我想象的，要狠太多了。”
他伸手，捏着寒芷晴那纤细的下巴，加重了力道。
似乎只有这样，才能让他心里的那一种要命的痛稍稍缓解一些。
寒芷晴并不回避他的眼神，对他的话也不做任何的反驳，下巴上传来的剧痛让她轻蹙了一下眉头，不过很快便松开了。
直视着墨君昊那双阴鸷的蓝眸，道：“现在知道也不晚。”
她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墨君昊的脸颊，唇角一勾。
墨君昊眼底的痛苦跟伤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，现在，她只能他能快点离开而已。
下巴上的力道越来越重，痛得她连双眼都开始酸涩了起来。
“寒芷晴……”
墨君昊的声音冷得可怕，却隐约地还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颤抖跟喑哑。
“你跟我在一起，纯粹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毁掉寒昊天，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用过心，是吗？”
寒芷晴的眼眸在这一刹那闪过一丝刺痛，抬眼看着他，双唇不经意地颤抖着。
墨君昊的眼眸渐渐地加深，不想去注视她这双没有半点感情的黑眸。
墨君昊，你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，到这一刻，他还希望她能告诉他，刚才她说的所有话都只是刚见面的玩笑而已。
可是，又怎么会是玩笑？墨君昊，你还能痴心妄想到什么时候。
她说得对，痴情妄想是件极其愚蠢的事，而他，已经蠢到底了。
见寒芷晴极其次残忍地对他点了点头，“我只想达到我的目的，既然我的目的达到了，也没必要骗你。”
她微微地扯动了一下嘴角，残忍的言语并未就此结束，而是看着他，继续道：“从我答应陪你一起吃饭开始，那就是一场纯粹的交易，墨君昊，我没对你用过心，我只想毁掉寒昊天，只要能毁掉他，我可以不择手段，包括跟你的一场交易。”
心，每一个角落都在痛，说的每一个字，如刀剑一般犀利，刺伤了他，也刺伤了她。
她有没有对他用心过，只有她自己的心清楚。
她信了他说的一辈子，信了他说的永远只喜欢她一个人，信了，也傻了。
“每一个女人都有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资本，我也有。”
她继续着心里那刺痛心扉的话，并不去在意墨君昊眼底那越发暗沉的眼神。
墨君昊看着她久久，听着她说的每一次残忍到几乎挖掉她心的话，终于笑了。
笑得好痛也好苦。
“所以，你的资本，就是用你的身去换我的心？”
他将手，从寒芷晴的下巴上无力地收了回来，勾着唇角，淡笑着看着她。
“寒芷晴，你赚了，我不但把身给了你，连带着心也给了，二赔一，你赚了。”
他笑对着她，点头笑了，看上去笑得开心，就像是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笑话。
他真的信了她，信了她在他身边做的一切，到头来才发现，那一切，都只是她跟他做交易的资本。
不择手段的资本！
她果然狠，比他想象得狠太多了！他不知道她狠的极限在哪里，不过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亲手送进监狱的女人，还不够狠吗？
他不过是她生命里一个自作多情的过客，又怎敢奢望她的狠会对他手下留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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