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浪与慕容正翻身下马,准备进入院中。
只见沉浪一手挟着那具尸身,却似毫不费力,对于尸身澹澹的恶臭似乎也充耳不闻。
二人来到风墙前,打量着眼前这面凌乱无比,在江湖中却有赫赫有名,尤其对为恶作乱的江湖歹人极具威胁的仁义庄黑榜!
只见风墙上零乱贴着的,竟都是悬赏捉人的告示,每张告示上都写着一人的姓名来历,所犯的恶行,以及悬赏的花红数目。
每一人自都是十恶不赦的凶徒,悬赏共有十余张之多,可见近年江湖中凶徒实在不少。
而下面的署名,却非家官衙门,只是“仁义庄主人”的告示。这“仁义庄主人”竟不惜花费自家的银子为江湖捉拿凶徒,显见实无愧于这“仁义”二字。
慕容正与沉浪目光一扫,只见最最破旧一张告示上写着:
“赖秋煌,三十六岁,技出崆峒,擅使双鞭,囊中七十三口丧门钉,乃武林十九种蝉毒暗器之一。
“此人不但诡计多端,而且淫毒凶恶,劫财采花,无所不为,七年来每月至少做桉一次,若有人将之擒获,无论死活。酬银五百两整,绝不食言。仁义庄主人谨启。”
慕容正面色有些激动,从胸前也掏出一张告示来,虽然纸张颇新,但是内容却和墙上的那张大同小异。
此番,他慕容家敢为人先,为河南河北的武林同道做了表率,除掉了赖秋煌这么一个大大的祸害,正是扬名之际!
“冷三爷,赖秋煌的尸体,慕容家给您带来了!”
就在慕容正畅想之时,沉浪突然朝着右面的院落大声喊道。
说罢,一手挟着尸体,一手扯着慕容正,朝着院子里走去。
他似已来过数次,是以轻车熟路,石像般的两个黑衣人见他前来,对望一眼,长身而起。
沉浪将尸身放在地上,伸了个懒腰,摊开了手掌,便要拿银子。
独臂黑衣人一钩将尸身挑起,瞧了两眼,冷峻的目光中,多了几分暖意,随即又将目光投到有些局促的慕容正身上,冷声问道。
“慕容家?”
沉浪笑嘻嘻地把慕容正往前一推,指着他说道。
“没错,冷三爷,就是这位慕容家三少爷,狂龙剑客慕容正剑挑采花蜂赖秋煌,为武林除一大害!”
“据说这赖秋煌还有一重身份竟是青衣楼杀手!这次接了慕容家的任务,所以才会在河北大名府现身,结果就撞到了慕容公子的剑下!”
慕容正开始还有惊慌,但是随着沉浪的吹捧倒是慢慢镇定下来,拱手朝着独臂黑衣人说道。
“想必您就是铁钩无情仁义庄冷三爷了,家父慕容无敌时常在我们兄弟面前提及您,称赞冷三爷仁义无双,钩法出众。”
冷三闻言面不改色,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,在这炎炎夏日,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头一寒。
他只是点了点头,随后对着二人说道。
“既然你们来了,那就厅里用酒。
随后冷三转身而行,将二人带到一处大厅,又道:
“坐。”
竟瞧也不瞧大厅中人一眼,掉头就走。
大厅之中,凉风穿堂而过,摆着八桌酒延,每桌酒菜均极丰盛,却只有七个人享用。
这七个人还不是同坐一桌,每个人都坐在一桌酒延的上首,似因谁不肯陪在下首,是以无人同桌。
瞧这七人年龄,最多也不过三十一二,但气派却都不小,神情也都居做已极,七人中有男有女,有僧有俗。
有人腰悬长剑,有人斜佩革囊,目中神光,都极充足,显见俱都是少年得意的武林高手。
七人彼此间又似相识,又似陌生,却绝非来自一处,他们为何同时来到这里,谁也不知是为什么?
慕容正与沉浪一出现,瞬间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。
或者说,慕容正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,他身后衣衫朴朴的沉浪站在他身后,只是被当作了仆从一般的人物。
只见有一桌上上首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僧人,身穿青布僧袍,相貌威严,不苟言笑,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云水蓝衫客,狂龙慕容家。这位公子可是慕容家的人?”
慕容正闻言向他看去,拱手应道。
“正是,在下慕容家慕容正,敢问大师法号?”
谁料他话音一落,堂内顿时炸开了锅,瞬间议论纷纷。
“慕容正,慕容家的榆木脑袋?”
“我听说最近青衣楼要杀慕容无敌,没想到他请来了黑石杀手,居然破了青衣楼事不过三的规矩!”
“黑石?黑石杀手能是青衣楼杀手的对手?一个杀手组织第十,一个杀手组织第五,怎么看黑石都不是青衣楼的对手,难道慕容家请动了黑石转轮王?”
“不,听说是一个新出道的,名叫白凤的杀手,他只一人便杀光了青衣楼杀手,就连青衣楼总楼的青衣使者都死在了他的羽刃之下!”
慕容正瞬间有些尴尬,他没想到江湖中的小道消息居然传的如此之快!
不过最近几日发生的事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,而且他的名声好像不怎么好……
就在这时,慕容正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声音。
“小子,你们慕容家好不容易躲过这次危机不好休养生息,为什么还要来趟这趟浑水?”
他侧身望去,却发现是一个紫面大汉开的口。
“就是!你爹慕容无敌莫不是疯了,不然怎么派你这么一个不通武艺的儿子前来送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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