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准身边的两位舞姬立刻接过话来,媚笑着一边揉着他的腿脚一边道:“我们姐妹还算有些力气,就让我们来服侍七郎。”
“哼!”王准脸上勃然变色,这是不给自己面子呀。他本来就是要惹事的,不惹事还不来了,如今正好发作。
他刚要喝骂,却被李岫拦了下来。
这厅内的人和王准有旧的就李岫一个,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王准,自然不好开口。官场就是这样,李岫不得不说话了,虽然他根本不想搭理王准,但是赶在这当口,不得不开口劝说:“七郎,许久不见,你的酒量还没见长,这就有些醉了,不如先回驿馆休息休息吧。”
这是息事宁人的话,借着酒醉的由头,遮过去刚才的尴尬。给王准也给在座的诸位一个台阶下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敢在我面前张嘴。”仿佛找到了发泄的途径,王准劈头盖脸冲着李岫骂道:“某什么时候醉过?今夜秋娘胆敢不陪某,定砸了这红袖楼的招牌。”
他一把推倒了身边的舞姬,指着秋娘道:“你给我过来!”
李岫气得浑身发抖,几乎不会说话了。这无良子,真不是东西。
场面一片混乱,崔腾反到平静了下来。王准是个人才呀。杨国忠这是人尽其用。用的就是他的无赖。崔长史到要看看原天承怎么应对。这是青州地面,王准明面上砸的是红袖楼的牌子,实际上却是打的刺史脸面。
许秋娘何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,她虽然长袖善舞,那要有前提,就是众人都循着默认的官场规矩,如今遇到一个不按套路来的人,她的一切手段都没用了。
秋娘是真害怕了,她一双眼睛里面的含情脉脉全没了,就剩下一汪眼泪,怯生生的望着原刺史。
原天承是青州最高的官,这宴会的主人也是他,秋娘等于是他请来的人,如今只好靠他了。
原天承心里大怒。王准真是不知死活的鬼。
“王少卿,你醉了。”原天承冷冷的说,“回去休息吧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。”
“你放屁,我怎么会喝醉,青州这烂酒某再来一斗也醉不了。今夜某只要秋娘,”王准转向原天承喝骂道: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自寻死路!原天承不准备再浪费时间了。他刚要动手,却见一个人比他还快,崔逸从座位上一跃而起,来到王准身前,左手当胸抓住他衣襟,将新任的采访使如死狗一样提了起来,右手来回狠抽,足打了他十多个嘴巴,只把王准抽的满地找牙——牙都掉了。
“王少卿喝多了,”崔逸打完之后,把王准向地上一扔,指着他对众人说道:“你们看,打他都不知道还手,看来醉的厉害,人来,扶他回驿馆。”
崔逸根本就不怕王准。从家世来说,博陵崔氏比琅琊王氏尊贵不少;从功业来说,崔逸是从军的,不走文官路子,更不担心王家。
看到他敢侮辱自己的教官,崔逸当然不能忍受。原天承在他心中不但是教官,还是恩人。在益州时候他被杨昭从手里夺过伞兵刀,可以说面子大大的被扫了,而且他事后明白杨昭不是自己能动的了的,若不是原天承当日替他夺回了刀子,只怕自己已经死在益州了——崔逸为了名声可以不要命的。
王准完全没料到筵席上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,他以为只能自己不讲道理,别人必须守规矩,没想到被人狠揍了一顿,只打的他十分性命去了三分,被下人搀扶着回了驿馆。
这一顿打的确不轻,连续三天王准都没出驿馆,每天请青州最好的医生来驿馆医治,三天后才消了肿,脸面多少能看了,不再胖的跟猪头一样。
只是王准满嘴的牙掉了一半,嘴巴好像塌下去半边一样。原来他也算是个精神的汉子,如今成了半个老头——牙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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