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,“老二”和六娃,现在早都上了我爹的大巴了。
“李大师,这……”宋为民抓住了我的手:“谢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只是其中,还有不对的地方……我意识到了,这个家里有某种东西,才是真正造成了家宅不宁的原因。
而现如今,这个东西还留在这里。
“舌”为“重”上“杏”下。
我就问道:“你们家,有没有跟杏有关的东西?”
“杏?”宋为民一皱眉头:“东西没有,倒是……”
他看向了一直不言不语的粉旗袍。
朋克灰赶忙指着粉旗袍说道:“她,她的名字倒是叫双杏。”
重者为双,这就没错了。
粉旗袍看着我,脸色有点紧张:“有事吗?”
说起来,这个粉旗袍,好事是唯一一个没有上穷神那里去求子的。
为什么不去呢……因为她有更好的求子方法,或者,她本身就有儿子了。
而且,她跟张小曼的事情,貌似一点关系也没有,不管是张小曼的记忆,还是事情发生的顺序,都没有她的参与。
“你能领着我,上你的房间去看看吗?”我看着粉旗袍。
“这个……”粉旗袍的脸色慢慢的灰了下来:“这个就不是很方便了,女人的闺房,怎么好给……”
“双杏。”宋为民看向了粉旗袍,脸色沉沉的:“带李大师去。”
粉旗袍抿着嘴,机械的转过了身子,领着我往前走。
粉旗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名字,很喜欢这种粉艳艳的颜色,她的房间之中铺天盖地,都是这个颜色。
我没有多费心。
舌有甘则成“甜”,她的屋子里有个很大的甜瓜摆件,这个摆件一看就是个好东西,色泽漂亮,造型也特别好看。
我把这个摆件给拿了下来,这个后面的墙是空的,掏开,里面确实是有一个空盒子。
我听到了身后一阵窸窣的声音——粉旗袍肯定是脚软的,坐在了地上。
心虚啊。
我从空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雕塑。
“这……”宋为民盯着我手里的雕塑:“这是个什么东西?”
这是一个人蹲在地上,周围好多人围着这个人在吵架,一个个口沫横飞,气势汹汹,活灵活现的。
这是厌胜术的一种,叫“闹灾”。正好跟“镇宅”是反义词。
何为“闹宅”呢,就是让你的家里,不得安生。
旧时候有个风俗,那就是家里什么时候请木匠,不能对木匠不尊重,不然木匠稍微给你动一动手脚,你们家就完了。
好比有一个老太太请人盘炕,挑三拣四吹毛求疵,不给匠人足够的钱,匠人当时没说什么,直接就走了,老太太高高兴兴的睡了新炕,可自打睡了新炕,老太太就添了一个新毛病,那就是每天不停的撒尿上厕所,有时候可能只尿几滴,但还是憋得受不了——大冷天跑来跑去的,闹得她不敢喝水,可就算不喝水,尿意却还是阴魂不散。
折腾了老长时间,人也给病了,她儿子忽然就疑心起炕来了,把炕扒开一看,里面就有一个小木人,端着尿壶,正往里撒尿呢。
这种东西,是匠人用来报复家里主人的,就被称为“闹宅”。
而这个吵架的闹宅,当然就是最近他们家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了。
看来,就是因为这个东西,她才能闹一个天翻地覆——一旦家宅不安,谁也别想再生出儿子来,而她,是五娃的亲妈。
六娃早就没妈了,现如今五娃是硕果仅存,她作为五娃的亲妈,是在扫平五娃一切的障碍,继承他们宋家的“大统”。
宋为民一把就将那个“闹宅”摔在了地上,“闹宅”登时四分五裂,上面小人的脑袋全落在了地上,继续面目狰狞的口沫横飞。
张小曼作为他们家里的人,死的这么倒霉,是不是这个“闹宅”引起来的,谁也说不好。
粉旗袍一把拉住了宋为民,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:“为民,你相信我,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,我怎么知道,能引出来这么多事儿啊……我没有什么坏心,我就是觉得,小五子就足够继承家业了,你要什么新儿子呢!我是小五子的妈,我不得不给他多想想啊……”
“你们争来抢去,好像很有劲头啊,”宋为民甩开了粉旗袍,冷冷的说道:“可你们都忘了,这个家业,是我的,轮不到你们替我操心。”
“daddy说得对!”六娃男的逮住了机会,当然立刻就来煽风点火:“姨妈,这事儿你不仅错了,你还是大错特错,咱们一家是什么?是血缘至亲!可你就为了一份家业,为了五哥,牺牲了这么多别人,值得吗?如果五哥自己知道了,他会高兴你这么做吗?”
粉旗袍哭哭啼啼,说不出话来。
这个“值得”得分跟谁说,要对宋为民来说,当然是不值得的,但是对粉旗袍来说,那可就太划算了。
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。
而我把吊死鬼给收到了伞里,估摸着也是粉旗袍动了手脚,偷偷的把吊死鬼给放出来了——她本来没想到家里能有这么个东西,而我这么一来,她也很担心,“闹宅”会被我给发现了。
之前的先生为什么没能发现“闹宅”?要么,就是她不许先生进她的房间去看,要么,她跟那些先生使了钱。
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谁都懂,更别说这些有钱的太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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